我没怎么感受到故宫的磅礴,倒体会到了并不清幽的江南气象。游人如织的现场让人很难静心思考,仅是一种随大流的心态令人有不可名状的兴奋劲头,似乎,所有人的快乐都攒为一束,被红墙挥舞成棒,劈头盖脸地打在人身上。就在前方,悬崖上挂着蜿蜒的路,在乱生的树丛中隐约。
空气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这一头人声鼎沸,洋溢着热烈而简单的欢快;山脚下浑浊的嘉陵江水被掩在云层下的太阳蒸腾,在绿得惊心动魄的佛图关上逡巡,我能感觉到厚重的湿气让汗珠也无法从毛孔逃逸。
沿着崖线步道走向山腰,拐个弯,朱红色的墙壁便被抛在了视野之外。反正,我放缓脚步,走过这处步道时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联想,百无禁忌地形容。让人不由自主想起多年前的李子坝正街上,嘉陵江边,一座又一座伴水而生的吊脚楼。有粼粼波光中躲闪的月,缄默着,把银色的朦胧投影进孩子的眼中、心中…
她不会读诗,却会用布满老茧的大手,一遍又一遍摩挲学会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你的头。你在十八梯的柴草烟味里推开窗户,黄桷树下穿梭如过江之鲫的人们脚步匆匆。他们辛苦,但他们昂扬,他们把生命的浓墨重彩以最下里巴人的形式镌刻进你的心中。
你来自这里,顶天立地的从来不是重庆数不清的百米高楼,是那些佝偻着身体,扛着棒棒,在市井里从古代传承到现代的山城市民。他们从不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他们身体力行,至死都要找到看起来遥不可及的幸福!我将在前方险滩后的岸畔,支一口大锅,以木柴烧滚锅中麻辣的牛油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