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王羲之丧乱帖!


Date: 2022-08-15 15:45:22 | View: 38

我读王羲之丧乱帖!

王羲之行草书尺牍《丧乱帖》是其最具代表意义的书作之一。现存王羲之《丧乱帖》为唐摹本,双勾廓填,白麻纸墨迹。《丧乱帖》8行62字,与《二谢帖》《得示帖》连成一纸,纵28.7厘米、横58.4厘米。应该可以认为,此帖早在唐时就传入日本,或为鉴真和尚东渡时带去。王羲之《丧乱帖》反映了右军丧乱时期痛苦不安的情绪。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

王羲之古代名人铜雕

”上有梁徐僧权、姚怀珍签押以及日本恒武天王延历年号三郎。专家考证认为,在《丧乱帖》的右方纸缝间有三方“延历敕定”朱文印记,昭示了其作为延历御府秘藏的文物地位。正是这方印记奠定了《丧乱帖》和《孔侍中帖》在右军作品中受推崇的地位。在由乱而治、由分而合、由古而今的历史条件下,王羲之用书写表达那个时代的思想审美特点。从三国分庭抗礼,到晋一统天下,经历了由乱而治、由分而合的过程,所谓百业待举,正符合这个时期的政治环境和统治阶级的思想,思想领域的开放和文学艺术的繁荣是肯定的。

大型书圣王羲之景观石雕塑像

从书法本体来看,隶书隶变周期的延续和逐步完成、古体书法实用领域的逐步退却、呼唤新体书法的出现特别是呼唤引领这个时代的书法风格的出现,为王羲之书风的出现创造了充分必要条件。关于王羲之“先墓”两次遭“荼毒”的事件,《王羲之〈丧乱帖〉考评》一文中认为,右军的“先墓”是指王羲之的祖墓,即从西汉王吉以下至两晋王览以上的墓地。“先墓”初“离荼毒”是五胡乱华之际,即晋室渡江前后,不过此时王羲之尚未成年。

临池学书典故人物王羲之景观石雕

“再离荼毒”,被认为是发生在356年燕太原王慕容恪与段龛于广固之战时。其时,慕容恪围段龛于广固七个月,归降东晋并被任命为镇北将军的段龛难以支撑,遂向东晋求援。荀羡行至琅琊,逢燕军王腾、赵盘攻打琅琊、鄄城,于是荀羡进攻阳都,斩王腾。军次琅琊,而龛已没,羡退还下邳,留将军诸葛攸,高平太守刘庄等三千人守琅琊,参军戴遂、萧辖二千人守泰山。”王羲之在琅琊临沂的先墓是被燕军“荼毒”的,而作为王羲之好友的荀羡在斩了王腾之后“即修复”,也就顺理成章了。

公园历史文化名人东晋书法家王羲之铜雕像

因此认为《丧乱帖》所写的,是永和十二年八月的事,比《兰亭序》要晚三年以上。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王羲之先墓被一毁再毁,而“未获奔驰”,自己不能“奔驰”前往修整祖墓,遂写作信札,表达了右军的无奈和悲愤之情。由此再看《丧乱帖》中的哀呼奈何,也就不难理解和体会了。此时期的人物是值得研究的,我们可以发现古代文人独特的审美思想和性格特征。”东晋风流,在于竹林七贤,在于《世说新语》,在于玄意幽远,在于清谈雅论,超越生死,任情率性,不矜持,不做作,不虚伪,不掩饰的豁达;东晋风流,也在于阮籍“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慨叹,在于桓温“木犹如此,人何以堪”的唏嘘,在于嵇康“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玄远,在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泊。

汉白玉王羲之胸像雕塑

王羲之是这个时期的文人,也是达官,所谓官场闻达,历任秘书郎、宁远将军、江州刺史,后为会稽内史、领右将军。王羲之的士大夫情怀、文人性格、君子风流,体现出典型的个人性格和情感的魅力。他拥有一个高端的文人圈子,与周围文人一样放浪形骸,好酒好诗,好山好水,好游玩好取乐,虽然生活节奏优游自然、淡定平实,但是有家国情怀,情感丰富、多愁善感,容易触景生情、睹物遣怀。羲之“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的洒脱,体现出东晋士人的风流和畅达心胸,这种风流、这种胸怀体现在其书法上,也就自然而然了。

历史人物古代著名书法家王羲之铸铜景观雕塑

《丧乱帖》笔法精妙,结体多欹侧取姿,反映了书者丧乱时期痛苦不安的情绪,因无意于书,故书法越见自然。用笔结字与《兰亭序》比较,略带古意,有些专家推断此种体式的字应更近王羲之书法的本来面貌,所以成为研究王羲之书风的重要材料。细细品读,其古风古韵溢于字间,每根线条都连接着作者的情感和思绪,从中至少可以读出以下几个艺术特点。《丧乱帖》通篇没有艺术的表现性和创作的刻意性,整体自然,淡泊儒雅。记录的文字简洁生动,具有一定的书写速度,用很少的文字写出了当时情境,也写出了作者的情感,实为一篇优秀的杂文。如“痛贯心肝”一词,用词考究,发自心声,感人至深。

书圣王羲之公园广场铜雕塑像

作为自己拟就的最原始的书写内容,最能真实表达其真实情感。再如“临纸感哽,不知何言”两句真切实在,无须修饰。《丧乱帖》以实用为根本,简捷快速、流利实用的书写过程十分明显。不唯艺术而艺术,也不唯变化而变化,表现了中国书法由行入草的完整的过程。“晋人笔法”或“魏晋笔法”是指书法由汉代简帛书写过渡到章草,再至魏晋时期演变成“今草”时期的一种书写笔法。自宋代米芾提出“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辄徒成下品”后,由魏晋风范成为历来书者终身所追求的目标。

景区景点书圣王羲之汉白玉石雕像

块面的边线是一些复杂的曲线和折线的组合,“痛贯”二字曲线遒美流转,“号慕摧绝”折线劲健挺拔,“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大小粗细变换自然,不求怪异。同时,点画具有强烈的雕塑感,墨色似乎有从点画边线往外溢出的趋势,沉着而饱满。作品每一点画都像是飘扬在空中的绸带,但仿佛不再是一根扁平之物,它产生了圆厚的体积,这便是晋人笔法绞转用笔所产生的效果。突出时代审美标准,气韵生动,主要在“韵”“润”两字。

校园名人王羲之头像铜雕

韵味充盈,润含春雨,感觉读来和风习习,感人肺腑,沁人心田。《丧乱帖》为抒发作者悲痛之情的作品,故挥洒淋漓,流贯不羁,与《兰亭序》的流畅与浑然一体不同。右军写《兰亭集序》时的心情以轻松欢快为主,《丧乱帖》字迹潦草,“追惟酷甚”四字精准,而时有滞顿的痕迹,由此可以看出王羲之书写时的悲愤与郁闷之情,并感悟到书法是心灵和性格的表现这一艺术法则。《丧乱帖》兼备雄强和惨淡之美,是右军书写的真面目。作品技法特点丰富,字势正侧相间、雄强绵厚,应是王羲之50岁以后的作品。

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书圣王羲之雕塑

开篇“羲之顿首”四字即写出了端庄雄强之气,“丧乱之极”字势正中有侧,侧中取正。正的气象,侧取势也,这是字的姿态,正因为有其侧才有其势,也正因为有其势,才有其正大、主流和宏阔。《丧乱帖》神采外耀、笔法精妙、动感强烈,结体多欹侧取姿,有奇宕潇洒之致,是王羲之所创造的新体势的典型作品,也是其欹侧之风的代表作,历来为书法学习者所重。《丧乱帖》通篇用笔挺劲、结体纵长,轻重缓急极富变化,完全摆脱了隶书和章草的束缚,成为十分纯粹的行草体。可以说,对毛笔的理解和驾驭是古人生命行为的习惯,王羲之将心、眼、手、笔、墨、纸找到一个合理的契合点,毫端的起伏成为脉搏、心情和思想的起伏,实现了心手双畅、意在笔先。

用笔中偏并用,中锋为主,如帖中“奈何奈何”四字,将笔法和情感推向了高潮,感天动地,催人泪下。几个“奈何”笔法信息丰富,由行入草,烂漫自由,不失法度,实为高级。《丧乱帖》面目近于《频有哀祸帖》,然转折更为圆活流纵,字侧仄更甚,墨色枯润相间而出,至纸末行笔更为快疾,由此可以想见作者当时啜泣难止、极度悲痛之情状。理性与感性互为交替,情感与法度相互交融,王羲之在书写中由于有很高的技法基础作支撑,可以在法度中随心所欲,在规范中求不规范,在规矩中求不规矩。

如起首四个字“羲之顿首”,严整端庄,楷书痕迹较浓,是为启承转合的开始,自然安静稳妥,不事变化。而后则逐步进入起伏波动,如“先墓再离荼毒”,就出现了字势的变化,增加了书写速度与情感。此帖行至末尾“羲之顿首顿首”,书写时先行后草,时行时草,可见其感情由压抑至激越的剧烈变化。最后一个“顿首”复归平和,戛然而止,感觉“痛当奈何”的呻吟之声穿越了千年,弦犹在耳。书写有一定之规,笔法、墨法、章法都是对作者的限制,在限制中写出自由才有高的境界。

王羲之书法很多元素说明,字法是规范的,但结构、空间的比例关系可以发挥,这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聪明与智慧,似乎不尽合理又感觉十分合理,似乎不规范又感觉十分规范,这就是艺术的可贵之处,也是艺术的魅力所在。今天再读《丧乱帖》,我们无不为其精妙笔法而赞叹,为其艺术高度而敬畏。的确,《丧乱帖》是一件难得的珍品,是王羲之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相传王羲之的字在唐朝时还有“三千纸”,但都随着时代而消逝,我们已无缘再见。

幸运的是,《丧乱帖》的唐代摹本已经非常接近“书圣”风格,所以更能让我们深入品读“书圣”风采,走进王羲之的审美与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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