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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之一的大同,自古有“凤凰城”的美誉。其集魏晋风韵为一山,辽金流为一城,是闻名世界的旅游胜境。公元398年北魏太武帝迁都平城,并置司州,治代都平城。此后历七帝,凡九十六年,俱为北方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太和十八年孝文帝迁都洛阳,改司州为恒州,治平城县。辽重熙十三年改云州为西京,金灭辽仍为陪都,元明清为大同,列九边重镇之一。1949年5月1日大同和平解放,属察哈尔省直辖市。南关为头,东关为左翅,北关最长象征凤凰的尾部,惟独没有西关。传说古代一闰勇士搭箭射掉了凤凰的右翅,所以这只彩凤至今无法远走他乡。一座历史名城,总是与一些傲视古今的历史名人联系在一起的。说起大同,我就想起了南北朝时显赫一时的少数民族英主拓跋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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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初年,司马王朝为平边患,把一个强大的匈奴一分为四,即:到了东晋太元年间,世居代郡的拓跋氏异军突起,东荡慕容,北征段氏,西平宇文,南震汉室。平城是拓跋氏勃兴祖地,所以建国“大魏”时便迁都于此。于是发八部五百里内男丁筑漫南宫,阙门高十余丈,穿沟池,广苑囿,规立外城;”雄心勃勃的拓跋珪为建与长安、洛阳等量齐观的都城,还杀了一位消极怠工的太守。那便是位于大同市区西16公里处武周山麓的云冈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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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依山开凿,东西绵延1公里,现存洞窟53个,石雕造像5.1万余尊。其中尤为珍贵的是第16至20窟,世称“县曜五窟”,是北魏名僧县曜奉文成帝旨意开凿的,距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金楼玉宇,仙山琼阁,满堂丝竹,尽目笙箫,佛生莲花中央,周围圣众环绕,前有乐队钟鼓齐鸣,后有彩云缭绕,飞天散花这是北魏文化中特有的华贵绚烂的造型、圆润流畅的线条、丰满柔和的构图、热闹欢乐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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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县曜五窟”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拓跋家族所营造的盛世欢歌。更让后世惊奇的是石窟中展现的佛陀世容,竟是地上君主真实写照,连脸上脚上的黑痣也相吻合。云冈石窟为何如此大气磅礴、伟岸逼人了,原来其取材于那几世雄才大略的北魏英主,自然多了几分傲视千秋的英气和霸气。经过隋唐盛世的洗礼,进入辽金时代后,大同又迎来了另外两只彩凤:历代文人似乎只钟情于颓废腐败、偏安一隅的赵宋小王朝,面对强大鼎盛的辽代、金代却不屑一顾。与赵宋并存于世的辽金,不仅兵强马壮、地域辽阔,而且继承并创造了新的高昂奔放的北方文化,具体体现为辽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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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独有的多民族文化,在其策源地国都北京,因后来朝代屡次更迭,早已难觅其迹了,而在西京大同,如今却完整地保留下来。位于市区中心的华严寺、位于大同南城的善化寺以及佛字湾附近的观音堂等诸多遗迹,淋漓尽致地反映了辽金文化的特征。华严寺是我国现存辽金时期最大的佛寺,其中薄迦教藏殿建于辽重熙七年,殿内完好地保存着31尊辽代塑像,而合掌露齿菩萨艺术价值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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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建于唐代、重修于辽金的善化寺是现存辽金时期最完整的一座寺庙,其中三圣殿、普贤阁、五龙壁等为辽金建筑代表作;观音堂内除观音菩萨为泥塑外,其两侧的4尊胁侍菩萨,观音像前神台上1尊较小的观音坐像和6尊雕像,左右两侧10尊护法天神像,共计21尊雕像俱为辽代石雕这些美轮美奂的辽金珍品,是汉族人、契丹人、女真人共同创造的时代精品。契丹和女真人原是两个落后的民族,他们先后战胜了文化发达但腐败成风的赵宋王朝,在赵宋原来的核心地区建立了自己的统治,不可避免地要和远比它自己的经济、文化更发达的汉族文化经济相接触,开始汉化。尤其是他们逐渐改变了自己原有的社会形态、政治形态和宗教形态,吸收了赵宋文化的精髓,并把它进一步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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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魄宏伟的华严寺,精巧对称的善化寺,与五台山北宋年间建造的太平兴国寺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在建寺的构思规模上、神情的表现手法上、院落的布局上等诸多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同三寺的雕塑艺术,乍一看,与同期的雕塑艺术,如太原晋祠圣母殿宋塑并无二致,都在竭力展示一种平实丰富的世俗画图,都在追求一种细节真实和有我之境。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有其民族个性和独特韵味的。如辽塑精品中的华严寺露齿菩萨,表现的是婀娜多姿的女性,莞尔一笑,口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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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尊辽塑精品与山西太原晋祠圣母殿内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神情百态的宋塑侍女相比,显然是两种不同风格的雕塑作品。总之,大同三寺辽金艺术作品,较之同时期的赵宋,可谓是相雄不相让。以至于后世的元世祖忽必烈攻占辽金西都后,眼见琳琅满目的佛陀菩萨,心生出这样的一种感慨:似乎是辽金两朝汉化太深,以至于走上了赵宋的覆灭道路。任何一个王朝的兴衰,并不是文化使之然,而是政治、军事、吏治等多方面作用的结果。如果我们再做一个深层次的比较的话,还会发现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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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人两入关,竟然在宗教信仰方面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大同为其西京时,留下了他们信奉汉传佛教的历史名刹华严寺、善化寺,二者均在金代重点进行了修葺;等数百年后女真后人卷土重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改信了藏传佛教,北京雍和宫、五台山菩萨顶等黄庙便为见证。所以,大同城保存了一个民族最早的宗教信仰,也是满汉两族血脉同源的历史见证。一座历史名城,凝聚着历史上一个或数个朝代的精华和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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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隋唐看西安,宋齐梁陈看南京,钱越赵宋看杭州,燕元明清看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