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大运河｜鼻奏唢呐、口吃香烟、吃针引线、缩骨神功……绝了！都是能人

“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吴桥耍杂技，人人有一手”，大运河畔的沧州吴桥县，创造过“没有吴桥不成班”的杂技界神话。如今杂技之乡正在擦亮“杂技”这块金字招牌，不断朝着“杂技之都”迈进，把悠悠的江湖味道带给游客的同时，也让大运河文化走到我们身边，直至心灵深处。秋日的午后，走在吴桥县城街头，各式各样的杂技元素充满眼球，大到杂技培训学校、辅导班、服装道具店铺，小到绿化景观带、雕塑、灯箱，时刻提醒着你，这里是“杂技之乡”。

一步入国家4A级景区吴桥杂技大世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江湖文化城云集着以“江湖八大怪”为代表的各种绝活表演，而刚才唢呐声声，笑声阵阵的演出，就是八大怪之一——“吹破天”。表演者名叫何树森，他的祖师爷是当年誉满京城的“天桥八大怪”之一“鼻嗡子”，《鼻奏唢呐》、《口吃香烟》是这一表演项目的拿手绝活儿。江湖文化城导游孙美美说，“鼻奏唢呐”只是“江湖八大怪”中的其中一项。

此外还有“小钢炮”的肚皮切菜、“小脚女”的脚蹬千斤大缸、“怪腿李”的赤脚上刀山、“六岁红”的双手书法等等。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正应了评书里说江湖高手那句话：“缩骨功”、“吃针引线”，他把十多根大针，过去老人缝被子的那种针，全部都放到嘴里面，之后他再吃一根棉线进去，通过气功等方式，把线拿出来时，线全都穿在针眼儿里了，这种绝活儿在别的地方看不到。三年前，记者走访江湖文化城对“江湖”两字，认识并不深刻。这次来，看到了装修后仿古建筑群，色彩更加饱满，五颜六色的旗帜随风飘舞，工作人员身着古装穿梭往来，登台表演，一股江湖气息、市井味道扑面而来…导游孙美美说，杂技与江湖与运河都有关联，之前杂技艺人沿着运河，撂地演出，就是闯荡江湖。

此外，还借用历史故事把运河人家的元素融入其中，比如“赵家茶棚”这处新增加的景点。据传，当年乾隆爷沿着运河第一次下江南，路过吴桥运河畔的时候，被岸边上的气功绝活儿所吸引，就下了船，看了吴桥杂技艺人的绝活儿，将茶棚赏赐给他们，并取名“赵家茶棚”，原址是景区往北大概8公里左右的赵家庄。吴桥县文物保护管理所原所长杨双印说，之前杂技艺人管闯江湖叫“闯码头”。历史上吴桥一带地势低洼，属于退海之地，十年九涝，土地贫瘠收成没有保证，当地农民为了生存，春冬两季沿着大运河外出卖艺，特别是明清以来，漕运的发展带动了沿河流域经济的发展，人口的增加，以及码头、村镇的兴起，为吴桥杂技艺人的表演提供了优越的场所。码头附近多有集镇，杂技艺人撂地好吸引顾客，奔着人群去，这是他们生存的基础，也给他们生存提供了条件。

要没有运河经济带，估计吴桥不会发展那么快，有那么多的人。千里长的大运河在吴桥县还留下了一段古河道，由于保持了原始的风貌，所以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的重点河段。杨双印说，运河在吴桥留下一段优美的曲线，也留下无数动人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有杂技艺人也有商人，退休后的他正在写这方面的剧本。而沿着修好的河堤路行走，到近些年复建后的吴桥码头转一转，总能收获灵感。有一个剧现在正准备开机，叫《运通天下》，写运河商人，历史上沿着运河有做买卖的，通过资料研究再艺术化地呈现一批运河商人。

记者问他，有没有就杂技艺人出一个剧本，杨双印笑了笑，说这是很好的选题。当年杂技艺人沿着运河走南闯北，甚至远涉重洋，登上了世界舞台，成就了“没有吴桥不成班”的佳话，从吴桥走出了被誉为“世界近代马戏之父”的孙福有，精通六国语言的杂技明星史德俊、号称“东方卓别林”的赵凤歧等一大批斐声中外的杂技大家。现如今游客只能看到精彩的表演，很难体味到杂技背后的精神，比如学艺的百折不挠，从艺的千辛万苦，每一步都离不开顽强拼搏，开拓进取。

吴桥杂技这些艺人，真正让我们认可，感动，了不起的地方是什么呢？他们的起步就是一群农民，没文化，就是祖传下来有这么一种风俗和技艺在流传。可是这帮农民楞是把民间艺术弄到全世界去，支撑中国杂技的存在，影响世界杂技的发展。近年来，吴桥县投资约60亿元，重点实施了运河公园、大运河文化展馆、牡丹园、杂技小镇等重点项目，加快推进大运河生态修复，优化大运河周边人居环境，并繁荣周边经济。如今无论交通路网、星级酒店等外部配套，还是景区环境、节目设置、功夫绝活儿等内在品质，都获得了大幅提升。

来到吴桥，下榻高标准酒店，然后走进旁边天坛造型的剧场，看一场大型情景杂技剧《江湖》，将不再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