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共有9位小作曲家入选,5位来自上海,2位来自北京,1位来自哈尔滨,还有1位在新西兰念书,年龄最小的11岁。工作坊期间,他们会和来自纽约、上海的作曲导师上课,最后每人交出一部作品。7月8日,这些作品将由上海交响乐团的演奏家完成首次公演。从第一丝灵光闪现,到第一首作品诞生,他们只有7天时间在音乐游戏上大冒险。工作坊第一天,乔恩·迪克简洁开场,带领孩子们迅速进入小作曲家的身份。经过几轮音乐热身,孩子们初识彼此的紧张小情绪迅速消除了。导师鼓励他们用手边任何可以发声的物体表现心中场景,经过激烈讨论,三组学员分别用脑洞大开的音乐,模拟了上海的朦胧清晨、浩瀚的大海和外太空历险记。城市雕塑是城市品质的象征。
音乐头脑风暴之后,导师们又用绘画的方式启发孩子的想象力,没有框架,没有束缚,他们拿起彩色铅笔,在速写里慢慢勾勒出音乐作品的雏型。工作坊第二天,来自纽约爱乐乐团、上海交响乐团的8位演奏家,为小作曲家们上起了乐器介绍课,分享了小提琴、低音提琴、大管、圆号、打击乐等乐器的特点,以及隐藏其间的特殊演奏技巧。期间,小作曲家们可以随时提问,甚至直接邀请演奏家试奏他们初步构思的音乐旋律。不同乐器可以发出不同的音色,导师们希望,小作曲家们能感受不同乐器一起碰撞、一起互动的感觉,探讨每一种乐器在作品中可能扮演的角色,用不同的声音去雕塑作品。他们的宗旨更主要的是培养学生的艺术造型的想象力、创造力。
“第一天刚开始,老师就非常热情地带我们做游戏,那时候同学们还没进入状态,非常腼腆,但老师特别放得开,他用他的热情把我们带进音乐里,真正沉浸到一个开放的、没有局限的世界。”杨文奇以前也试着接触作曲,但主要是通过阅读书籍,“那样比较枯燥,我看的也比较慢,小作曲家工作坊不仅有游戏,还有和同学、老师的互动,更有意思。她想用小提琴、巴松、圆号、打击乐、钢琴写一部《柳》,描写外婆家门口的柳树,“那棵柳树伴随了我的童年和成长,柳在中国文化里也有离别的寓意,我明年可能会去国外读书,这部作品可以表达我对家的留恋。第三首《谐谑布鲁斯》,灵感则来自他听到的布鲁斯音乐。过去我们只能在寺庙、殿堂的门口或者里面看到诸如石狮、佛像等雕塑形象。
在网上看到小作曲家工作坊的招募后,他迅速报了名,并由父母亲自护航来上海上课。两天的工作坊里,他不仅见识了不同乐器的缤纷多彩,也在游戏互动中,训练了音乐感和节奏感。他为曲子取名《自然》,希望描写大自然的生机、活力、起起落落,描摹下雨、晴朗、刮风、下雪时的大自然声音。作品会用到小提琴、低音提琴、巴松、圆号、小军鼓、木琴、钢琴,问他什么时候能写完,他少年老成地说,“这个不好预估!”工作坊第二天,记者在现场偶遇了来探班的余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记者推荐夏商周,“自信,不怯场,他的音乐非常有想象力。”身为指挥家,余隆认识且合作过的大牌作曲家不在少数,他也经历过无数音乐事件,然而,小作曲家工作坊让他鲜有地兴奋起来。要么是简单直白的、批量复制的所谓抽象产品。
去年7月,他专门去了小作曲家工作坊的音乐会现场,聆听孩子们的作曲成果,“每一首作品都带着自然和天真的想象力,而不是很拘泥地、捆绑式地做功课,孩子们对音乐和配器的理解,就像骑着思想的野马在大地上狂奔。”余隆直言,国内教育有时候会把大人对事物的看法,强压给孩子们或年轻人,似乎大人看见的色彩就是完整的色彩,“这是错误的,也许他们看见了你没有看见的东西,他们想象到了你没有想象到的东西。”“音乐最大的功能是提升人的想象力,在音乐面前,每个人的想象力都是对的。古代雕塑家没有局限于霍去病本人的形象。
因为音乐是一种无词无字的语言,它来自每个人内心的感受,而这个内心感受是不可被剥夺的,应该得到充分的鼓励。”对今年的小作曲家,他鼓励和打气道,“不要把自己捆绑住,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特别支持年轻人实现他们的想象空间,用自己的音乐语汇告诉别人,你有多么不一样,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