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梦塑魂塑春秋

2019年5月19日，第九届“中国旅游日”，山东曲阜尼山圣境作为近年来国内打造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新高地，惊世跃出。其站在中华文明景观制高点上，打造出孔子像、儒宫等核心文化景观，传播“明礼生活方式”。尼山圣境的核心建筑、依山面湖拔地而起的儒宫即孔子大学堂，气势恢宏，庄严典雅，荣获2018—2019中国建设工程最高质量奖“鲁班奖”。

在这样一座展现中华文明绵延不绝、历久弥新的文化与智慧的艺术宫殿，我省著名雕塑家欧阳宁明先生创作塑造的山西泥塑春秋先贤大型群雕，在登上台阶大厅后的七十二贤廊，以其超凡脱俗的造型、独立不羁的精神、极具气场的庄严神圣和蔚为壮观的阵容，先声夺人，成为整座宫殿的灵魂所在，让山西泥塑在国内顶级艺术殿堂独具一格，大放异彩。他属于慧心慧觉、底功扎实、个性特立、出道早、成名早、对艺术有赤子情怀又肯于坚持自己艺术理想的一类艺术家。

同时，他又是心怀使命、能够保持独立思考、对自己及其作品有着严苛要求、敢于挑战超越、始终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把艺术价值和实用功能结合到最好、让艺术创作与艺术传承并驾齐驱的践行者。欧阳宁明是恢复高考后山西大学美术系第一届雕塑专业的毕业生，也是全国第一个城市雕塑研究院的创立者，他是中央美院雕塑专业钱绍武先生研究生班的得意门生，也是当代山西泥彩的领军人物，拥有全国最大的泥彩工作室。

早在上世纪80年代，欧阳宁明和同学张卫东李晓阳刚出校门的第一部作品——大型广场不锈钢雕塑、32米高的《能源纪念碑》落座太原火车站，即令世人惊目。该雕塑无论在设计思路、创作手法还是材料使用上，都走在时代前列，表现力与写实能力均不同凡响。特别是采用世界最先进的三坐标数字放大技术锻造制作，在国内尚属首例。该雕塑是当时中国最大的不锈钢人物组合雕塑，被选为山西电视台和太原电视台的台标，上了山西粮票，不仅代表了一个时代，成为一座城市的象征，也成为人们心中永久的记忆。

1987年，该雕塑与天安门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等一同获得全国城市雕塑评比优秀奖，他们作为最年轻的获奖者，甚为风光。该雕塑还被收入《中国城市雕塑50年》等多部雕塑作品集。之后的三十多年里，欧阳宁明以此为砥砺，心无旁骛，埋首于自己热爱的雕塑艺术事业，孜孜矻矻，不断创造，培养了众多的学生，参与主持的大型雕塑项目多达数十个，小型的无以计数，足迹遍布多个省份，在实现艺术理想的道路上留下坚实笃定的脚步，许多作品被誉为划时代的杰作与创举。

他为无锡灵山胜境、邳州艾山胜境、晋城长平之战博物馆、曲阜尼山圣境、无锡拈花湾艺术小镇、南京金陵艺术小镇、榆次潇河“寻梦莲花湾”等重点文旅园区场馆的经典艺术设计，倾注了智慧与心血，在海内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尽管欧阳宁明极其反感动辄中国第一、世界第一标榜，但他的确创造了诸多第一：在太原火车站广场，创造了全国第一个最大的不锈钢城市群雕；在无锡灵山，创造了37米高的全国第一个声光电集合的大型动态雕塑；在邳州艾山，创造了99米全国最长的超大型石壁浮雕；

在太原，第一个主持主办国家艺术基金《山西彩塑艺术创作与工艺》高级研修班；在泰国，第一次让山西泥彩有系统有规模地走出国门，在南京溧阳，第一次将凤鸟代替古建的兽头、用孔雀蓝装饰古建的屋檐屋脊，打造金陵梦幻艺术小镇…欧阳宁明的作品，无论是城市雕塑还是道观寺庙造像，无论是铁血英雄还是黄土汉子、煤矿工人，无论是春秋士贤还是民国红粉、当代文人…都带着血液里的某种特质与魂魄，富有激情与想象、充满张力，它们是传统的同时又有异于传统，它们是感性的同时又富有理性，它们是没有逻辑的逻辑又无处不在，每件作品都仿佛神来之笔，但又最像他自己的作品。

用欧阳宁明的话就是一直被他养在心中的审美，“不是我的雕塑像客观的东西，而是客观的东西像我的雕塑，我的艺术是在创造”。他追求超越时空的东西，追求一种内在的和谐，让偶然成为必然、瞬间成为永恒，远古中彰显着现代，现代中蕴含着亘古。欧阳宁明与艺术结缘不是偶然，还在幼年时就埋下了这颗种子。1960年，他出生于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我国第一、二代军用特种车辆发动机的总设计师，母亲是著名的湘雅医学院毕业的儿科医生。

父母工作居住生活的兵工厂在塞外大同，距离云冈石窟只有10多公里。得益于父母优良的遗传基因，他自幼聪敏好学，对万物好奇，富有深情，父亲早年留学带回的唱片、画册和云冈石窟给了他得天独厚的艺术熏陶，塞外大同广袤的原野和粗狂的朔风给了他无穷的想象和不羁的野性，半军事化的兵工厂生活又给了他一份沉稳与坚毅。他幼年记住的第一个画家是米勒，第一个雕塑家是罗丹。12岁时，父亲的同学、徐悲鸿的学生刘勃舒先生即称他画的马远远超过一些科班出身的成年画家。14岁看了电影《第十八个是铜像》后，他用泥巴塑起了人生第一尊雕塑。

15岁他在藏有大量西洋画册和民国书画的南京五姨妈家临摹徐悲鸿的《雄狮图》《奔马图》，被许多亲友收藏。16岁到左云插队，每天放马骑马画马，读《罗丹艺术论》，让他的想象得以驰骋，内心的庄严与浪漫交织升腾。1979年，欧阳宁明从插队的农村考入山西大学艺术系美术专业。他是以理科生参加高考的，高考文化课成绩高出艺术系录取线200余分，位居第一，纪录保持至今无人打破。当时考物理时，他只用了40分钟就交卷了，他本来可以接近拿满分的，但落掉折页的最后一道20分值的题，只得了78分，不然以他的成绩完全能上清华北大。但在进入大学艺术系美术专业的最初一个学年，他都是在背三角函数、推算物理公式中度过的，对于完全没有理性的艺术，他一时无从着手，很感空虚。

大二时，他鼓动并协助老师创建了雕塑专业，因为雕塑是需要理性的，你得有尺寸，你得翻模具，一翻模具就发现自己特别开窍。但那时雕塑专业尚没有系统的教材，全专业只有他、李晓阳、张卫东三位同学，他们几乎是摸索着学习。欧阳宁明勤奋程度超乎常人，基本上做到提笔即画，走哪画哪，看到啥画啥，不停地训练观察、速记、构图能力，画稿等身。他特别感谢恩师张熙玉，张老师带他们走遍了山西大大小小的寺庙、石窟，乃至河南洛阳龙门石窟、陕西西安兵马俑、四川乐山大佛…

特别是在襄汾普净寺，他们一住就是一个月，竟日临摹习作，培养激发了对中国传统雕塑艺术的兴趣，奠定了良好的艺术基础。毕业后，他果断放弃留校的机会，走向社会，创建了太原市城市艺术雕塑院。恰时，太原火车站广场雕塑在全国征集创作者，他和两位同学有幸被选中。1984年至1986年，他们创造性地出色完成了大型不锈钢雕塑《能源纪念碑》。

1986年至1988年，欧阳宁明成为中央美院雕塑专业钱绍武先生的研究生。因此在学校时他更钟情于古希腊和法国的雕塑艺术，把古希腊的唯美与理性和现代的个性表现相融合，神近马约尔、形近布德尔、思近摩尔、简近布朗、纠结远离罗丹，是他的艺术梦想。他创作的一尊“女子半身像”入选1987年全国美展，被广为关注。欧阳宁明说，雕塑艺术家多是大器晚成，而他在20来岁就业已成名，不无幸运。艺术是纯粹的，艺术家是单纯的，欧阳宁明喜欢与天地自然为伍，喜爱动物，尤爱马、犬，央视的《动物世界》他整整看了30年，从中获得灵感与快乐，启智开悟，融于创作。欧阳宁明说他是一个易感的人，但思维又比较理性，他习惯理性地去做感性的事，感性地去做理性的事。

他的艺术创作都是由感性到理性，然后再脱出理性到感性。熟悉欧阳宁明的人，都说他是艺术界少有的具有理性的艺术家。欧阳宁明把自己的艺术称之为“梦想——造梦”，他所有的作品都是源自他的“臆想“，而且居然都能”天开“，修成正果。2002年他为无锡灵山胜境设计的中国首例集声光电于一体、艺术与科技完美结合的37米高大型广场动态雕塑”九龙灌浴“，在当时几乎被所有的人视为做梦而已，许多艺术和技术问题不可逾越，诸如动态、结构机械、材料、铸造、水、电、照明等等，但最终都被他一一攻克，梦想成真，被世人称之为无中出有的开创。

欧阳宁明庆幸得遇一位有情怀的灵山集团老总吴国平先生，20年里他们彼此信赖，相互成就一个个梦想。也就是从灵山开始，欧阳宁明对“传承”与“创新”有了更深入的思考，对古人说的“营旧宗，造新意”赋予了文艺复兴的意义。2009年，欧阳宁明与中央美院第六工作室联手，以挖掘保护本土彩塑艺术、推动优秀传统艺术的传承与发展为己任。2014年，通过组织主办“太原市城市雕塑研究院30年回顾暨邀请展”，筹备参加在山西省举办的第十二届全国美术展览，欧阳宁明把目光重新注视到山西这块有着丰厚古典彩塑艺术、古典壁画艺术的厚土上。

他开始着手实现酝酿已久的一个宏大梦想，就是把山西经典壁画中的平面人物转换成立体的泥塑。他创作的泥塑《天猷》犹如从永乐宫壁画上走下来的，怒目圆睁，血气冲天，千钧一发，栩栩如生，是为经典，被雕塑界广为关注。2016年6月至8月，欧阳宁明在山西太原主持主办国家艺术基金《山西彩塑艺术创作与工艺》高级研修班，这是国家艺术基金首次在此领域立项资助的人才培养项目，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以山西传统彩塑为创作研究对象，面向全国展开艺术创新人才培养的专家班，为期三月。

彩塑高研班邀请到全国各地雕塑专业院校与机构的优秀学员与专家齐聚山西，共同考察山西境内的优秀中国古代彩塑作品，一起探讨中国彩塑的传承与发展，一起学习创作。这些学员有传统雕塑的民间传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有具有一定造诣的雕塑艺术家，有从事传统雕塑研究和创作的学者，还有中央美院、清华美院、西安美院、天津美院、四川美院、山西大学美院、山西画院等院校推选的优秀学员。

高研班同时也邀请到了中国传统彩塑的民间传承人与各个专业院校的老师学者来高研班为学员们示范并做讲座，交流探讨中国彩塑的传承与发展之路。2016年12月，巡展第一站到达江西景德镇，参展的50件作品，既有气韵生动的彩塑作品，也有原大尺寸超微精喷图片，不仅展示了单体雕塑的精微传神，亦凸显了雕塑作品之间的相互呼应，形成了独特的展览场域。期间参加中国“本土雕塑”教学体系建设与研究学术研讨会，在会上与各大美术院校的教授学者进行了充分的讨论与交流。

2017年3月，《华彩之塑》国际巡展抵达泰国曼谷，山西艺术瑰宝、古代彩塑艺术的研究、创作成果及作品，第一次有系统有规模地走出国门，展示于世界，对于中国古典彩塑的弘扬与发展、创新与超越，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与此同时，欧阳宁明注重与国际雕塑艺术界的交流探讨。2017年10月，他应邀到荷兰格罗宁根大学与英国伦敦大学参加了两场工作坊讨论会，作了《工匠精神之我见》为题的交流发言。

2018年7月，他参加了麦积山国际雕塑论坛，作品《乐妓》入展。2019年6月，他应邀进京与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潘鲁生等共同探讨2020迪拜世博会中国传统文化展和中国传统文化国际发展论坛的合作事宜。2017年，欧阳宁明与平遥现代工程技术学院合作建立“中国彩塑壁画传习研学基地”，把山西传统彩塑的研学、创新、创业融为一体，最大限度地传承工匠精神，形成文化艺术教育的产学链条。

这四个时期既见证了欧阳宁明及其工作室的奋斗历程，亦见证了雕塑人的艰辛与卓绝，更见证了雕塑艺术在造型艺术领域中的强悍生命力和无所不及的广泛实用功能。欧阳宁明喜欢驾驭宏大题材、具有史诗意味的项目和作品，其工序繁，档期长，短则一两年，长则一二十年，许多项目交叉进行，对智力、体力、耐力、意志颇具挑战，他却都咬牙坚持下来，并且力争做得最好。数十年里，他白天在工坊或工地，晚上画图，每天的睡眠只有四五个小时，且从来不睡午觉。

他是身体力行者，不是说教者，其创作之投入、精力之充沛，少有人能及。他说，营造是一场修行，是将无形的时间凝注于有形的物质，是将有形的物质赋予无形的信仰。而他所从事的艺术偏偏是公共艺术，既要考虑各种因素包括领导专家大众口味又要彰显独立个性，绝非轻而易举。如果别人说得再好，自己觉得不满意也会特别难受，他宁愿自己的作品不出阁。相比于金属与石头，欧阳宁明更喜欢泥土，特别是上了年岁后，他对泥土有种近乎痴狂的迷恋。

他说，其它材料做雕塑，都是用减法，唯有泥土做雕塑是用加法，先加后减，且做坏了可以重来，损毁了可以修补。山西古典彩塑艺术，是赋予泥土以生命的一门中国特有的卓越艺术和工艺，有着无穷的魅力。尼山大学堂72贤廊30组大型群雕是他回归泥土后的一次全新创作，对于传统传承方式的“营旧宗”、“造新意”，有了更深层面的理解和感悟。是他创作生涯中所遇到的最艰难的创作课题，从2014年到2019年，历时6年。春秋人物的遥远与神秘既给创作设计带来巨大的困难，又让他特别着迷。

儒家先贤的气质如何把握、前秦人物的形象特质如何定义、如何刻画，是需要突破的第一道难关。他开始找来《论语》《韩诗外传》《孟子》《史记》《孔子家语》《吕氏春秋》《庄子》《左传》等国学经典，仔细研读，并向有关国学专家虚心讨教，与之切磋交流、共同探讨。一位叫杜海燕的老师，从时代精神层面入手，为他打开了对孔子那个时代的儒家士贤认知的大门，春秋时代的仁人志士，他们有着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气，有着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壮志情怀，个个风流倜傥，六艺在身。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说的就是这个时期的风骨，那是何等的慷慨磊落，潇洒豪迈！有了这样的认知，欧阳宁明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不无兴奋。他期待自己的创作设计是一个奇迹，而不仅仅是个传说。他尝试既传承古典样式又融合当代审美，对于画本及粉本的应用，在此课题中试着用之极尽。画稿上万，小样、中样、大样轮回了不计其数，欧阳宁明试图突破旧有的造型模式和思维方式，力求把春秋士贤的风骨与思想，透彻而精妙地呈现在作品中，从任何角度看都显得生动有趣。

且每个先贤面孔都不能雷同，都要显现个人灵魂，用以区别个体之间的不同关系。他要塑造的形象应该是集文明与野性、庄严与不羁于一身，眼神涣散、迷离却特别坚定而犀利，充满智慧与思辨，突出经典性、思想性、地域性、时代性。欧阳宁明说，创作的压力不仅仅来自创作本身，更多的是来自工程投资方、各个国学权威、艺术大家以及各级领导，面对各种声音和质疑，他曾不止一次地据理力争。尼山圣境老总吴国平直接甩出“你不能拿我的工程当试验品！

”欧阳宁明说，如果那样的话，那我们两个就同时殉葬，你殉葬的是巨资，我殉葬的是我的艺术。2017年在尼山最后一次专家论证会上，欧阳宁明态度坚定，如果不能按自己的思路创作，他宁可放弃。最后拍板的关键时刻，基于对欧阳宁明多年合作的了解与信任，吴国平力排众议，把这一创作工程全权交给了欧阳宁明，要求各方面不再给他干扰，任由他去思考、去想象，去创造。

2018年9月，第五届尼山世界文明论坛大会前，工方要求第一批18组塑像安放七十二贤廊，因为比原定安放日期提前数月，有的作品完成得比较好了，有的作品只完成百分之六七十，诸如一些细节还没有打磨，一些涂色还没有到位等等。当这些作品先期抵达即将组合安放时，欧阳宁明不无忐忑。他说，不管你下了多大功夫，对你的作品有多自信，那只是你的认识，大庭广众下能不能经得住考量，气场是否对路，还是未知。

尤其在世界文明论坛期间推出中国的圣人，国家、省、市各级各有关部门都特别重视，能否通过，都还悬着。在安装现场拆包后，大家看到一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相貌奇特、“歪瓜裂枣”的形象堆在地上时，简直担心死了，这都是些什么造型啊，连罗汉都不是，与心目中温良恭俭让的春秋儒者大相径庭。但是一组合安放到1.6米高的底座上，神圣感立现，非常有气场。然后说，你看吧，凡是历史上不一般的人都是长得这样。国家、省、市各级各有关部门的领导和艺术家们看完以后，都拍案叫绝！就这样才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春秋的感觉，不能像寺庙里的造像似的、不能像工艺品那么细。

许多跨行的艺术家、学者，包括张继钢这样的导演、音乐家、摄影家、画家等，还有观众，都特别震撼，交口称叹。吴国平终于释然了，欧阳宁明最终突破了人们司空见惯的嚼无味、看无趣的那种大众脸、无脑人，给尼山圣境带来一份惊叹。2019年11月18日凌晨，随着最后一组春秋士贤落座尼山，72贤齐聚大学堂，让人联想起拉斐尔的名画《雅典学院》，也是一条长廊，名人齐聚。欧阳宁明的春秋人物在空间上显示出的体积感和临场感，没有一处是写实却没有一处不是写实的五官神态尤其是眼神，极富表现力，或庄严、或静穆、或桀骜、或不羁，透出的智慧、哲理与思辨，让山西泥彩散发出空前的艺术魅力和光辉，与90米长、16米宽、16米高的艺术长廊交相辉映，构成一部气势恢宏彰显中华神韵的春秋绝唱。

如今，每天有无数的学生和世界各地的游客造访尼山圣境，步入大学堂七十二贤廊，都会肃然起敬。面对一尊尊神态毕肖的泥塑，有一种特别强烈的真实感，仿佛这些人物真的是从春秋穿越而来，栩栩如生，他们深邃的思想和独立不羁的精神，如一道久违的光芒，直逼人们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