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从《新名词词典》中得到的书面知识,只是头脑中的一个概念而已,没有什么切身的感受。有一年,大约是在1962年,父亲单位有一辆大吉普车去北京,家里去了好几个人,可能是因为我太小了,反正是我没有去。从他们当年在天安门前的照片看,当时的人都饿得很瘦。“文革”时期学生大串联,二姐去了上海,还从上海寄回了报平安的信,回来后还给我带回了一只气动的手枪,把一个软木塞子塞在枪口上,一扣扳机,软木塞子“啪”的一声就弹了出去。

也是从到上海出差的父亲嘴里知道上海有个豫园,说那里有很多好东西。全国乃至各省市每年都要进行工作培训,2017年的培训地点安排在南京市。从课程表的安排可以看出,课程安排十分紧凑,从2017年6月24日到6月29日,每天上午9点到12点上三节课,下午14点到17点上三节课,总共六天时间36节课。不论怎样这也是一次学习的机会,也就欣然接受了,不管怎样也算是出了一次门。

上午天津开始下雨,大一阵小一阵,亲友担心我的行程会受到影响,但我根据多年的经验,我是有把握的,等到我出门的时候,雨会停下来的。果然,等到我十点多乘公交96路赶赴天津站时,雨完全停了,从车站的后广场来到了前广场,很多人把雨伞夹在腋下,在广场的积水旁徘徊等车,天几乎晴了。真是吉人天相,是老天对我多年认真做事,小心做人的眷顾。在车站与同事会合后,我们一同来到了二楼的第八站台进站口,同事催我到旁边的小超市去买一点小食品作为中午饭在车上吃,我接收了建议就去了站台旁边绿字招牌的小超市。

超市的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一身蓝衣。小糕点售价12元,我交给他20元,那年轻人要我给他2元零钱。两只手都不空,我只得随手把手机放在柜台上,另掏出2元零钱,收回一个10元,拿了小糕点便急急忙忙进入站台。20我们乘坐的G1254动车来了,我们登上了13号车厢,我们座位号是07A和07B。刚坐下来不一会儿,列车就开动了,而且逐渐加速,出了天津市不久,就达到了每小时300公里。

真是先进啊,难怪很多外国人都羡慕我们,在邻国印度,如今坐火车还在买挂票呢。周围的人不一会儿都成了低头族,我也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应该给家人发个微信,报报平安。我猛然想起,手机一定是在买东西找钱时因为匆忙丢在了小超市的柜台上。同事用他的手机给我的手机打电话,打到第三遍,电话接通了,果然是那位超市的小伙子。我说明了情况,他答应为我保存,等我从南京返津时再找他去取。

我把这个情况电话通知了妻子,她听了以后很着急,就按照我提供的线索,于当天去车站找那年轻人取了回来,那年轻人很负责人地核对了相关的信息以后,就把手机还给了她。在奔驰的列车上往窗外看,车窗外的房屋、树木和庄稼迅速地扑了过来,又匆匆忙忙向后退去,车速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它们的具体形象,只能看一个个大致的轮廓,或者是滚动抖动的灰色、黄色或绿色的色带。

经过大约五个小时,我们到了南京南站,一位在南京工作的小伙子和我们一同下车,并且在车站上热心地给我们指路,我们顺利地上了南京地铁三号线,经过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到了地铁小市站。地铁站外面的空气有些闷热,放眼望去地铁站周围的便道上到处是黄的、绿的和橘黄色的共享单车,比天津市要多了很多。我们沿着中央路向南走了几分钟,穿过一个地道就到了位于中央路铁道附近的白宫大酒店。

我们的房间对着北面,从7楼向下望去,窗户下面就是从西向东通往南京站的两条铁路,一条是货运铁轨,一条是高铁的铁轨,经常有来来往往的列车。铁轨的北面是一片拆后剩下的建筑工地,那里到处是垃圾和杂草还有一些铁皮房子。再往北是一大片楼群,楼群北面的远处是连绵的不太高的山,后来知道那叫幕府山。稍事休息以后,我们一同乘地铁三号线到了著名的夫子庙。通往夫子庙的马路两边都是灯火明亮的敞开门的店铺,店铺门前不时有男男女女在门前吆喝招揽顾客。我们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了夫子庙的紫铜色的大牌楼前,在牌楼前的敞开式的小饭馆里吃了些米线和盐水鸭之类的东西,就去了夫子庙。

夜幕下的夫子庙比十多年前年更漂亮了,各种建筑物都被轮廓线灯照亮,各式各样古色古香的建筑被外景灯照射得那些流光溢彩。随处可见带有风火墙的白墙黑瓦的徽派建筑,还有八角形的多层的攒尖式的宝塔,都在熠熠生辉。秦淮河对面就是我们当年用过餐的饭馆,叫做“秦淮人家”也是徽派建筑,景观灯把饭馆的风火墙照得黑白分明。秦淮河看不见了当年黑臭的河底,而今清水滢滢,河里彩船上有两条由彩灯组成的巨型彩龙,彩龙前面的船上演员在卖力地表演着,赢得了岸边观众的阵阵掌声、欢呼声和口哨声。

在到处都是吴侬软语的嘈杂人声中,我们听到了一个汉子的天津口音,我自然感到亲切,便和他攀谈了起来,他是来南京旅游的,他和我们的感觉一样,南京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之后,我们离开了嘈杂的秦淮河岸,每人三十元一张门票,进入了夫子庙。夫子庙的山门里边有一块相当于影壁的长方形的石碑,上面有从右向左用隶书题写的“南京夫子庙”。夫子庙的正殿是一座五开间的重檐歇山式建筑,很有一点北京天安门的架势,当然,它的规模要小得多了。

其实,整座夫子庙占地也就是那么几十亩地,比它在全国的名气小得多了。正殿前中轴线两侧是有八尊比真人要高的石雕像,分别是子路、颜回、冉求等八位孔圣人的高足弟子。正殿前有一座三四米高的孔子的巨大青石雕像,被灯光照射得很是雄伟。踏上垂带式的踏跺进入正殿,迎面有孔子的巨大的画像,大殿的四面墙上有很多用金漆镶嵌技术制成的高浮雕,讲述的都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子求学、讲学的故事。
出了大殿,进入的是“东南第一学”也就是古代的考试院。那些在绸子围腰上的用漂亮的蝇头小楷写成的小抄,昭示着人们,作弊是中国文人的传统,古已有之。而现代的人只不过用上了高科技手段,不用再费力在绸子上抄小楷了。考试可以作弊,学历可以作弊,年龄可以作弊,晋职可以作弊,升官可以作弊,现在的一切,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吗?无疑,作弊是现代人达到自私目的的终南捷径,而且经千百万人屡试不爽。作弊可以出名,作弊可以生利,作弊可以掌权,作弊可以有钱,可以有房子,可以坐高级车,真的是风光于一时。
“捣鬼有术,也有效,然而有限,所以以此成大事者古来无有。只是很多人在诱惑面前昏了头,忘记或不愿意看到,或心存侥幸地假装看不到而已。现在无数落马贪官的结局,大大小小落马的人的下场无不证明鲁迅的观点是正确的。出了夫子庙,就是考试的场所,一个一个小房间,想想当年那些考生为了功名也确实够辛苦的,当然没有现代考生那样可以享受空调的清凉。看着路两旁的的建筑,除了中国古代风格的建筑和徽派建筑之外,间或还有一些民国时期的建筑,如建于1931年的“首都大戏院”是个三层的中西结合风格的建筑。
然而这些建筑中哪些是真的古迹,哪些是假的古迹,我们作为外地人是分辨不清的,无论怎样,看起来还是蛮热闹和繁荣的。我们怕时间太晚地铁会停运,所以我们在踏上了地铁三号线原路返回小市站,一出地铁站,看到的还是便道上的各色的共享单车,走了几分钟我们到了白宫大酒店,那时已经是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