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探头,走出来了,一溜黑烟似地。紧随着的是两只小的,都白得像一团雪,眼睛红亮,像一—我简直说不出像什么。就用这小小的红亮的眼睛四面看着,走到从花盆里垂出的拂着地的草叶下面,嘴战栗似地颤动几下,停一停,走到书旁边。
嘴战栗似地颤动几下,停一停,走到小凳下面。忽然,我觉得有不锈钢兔子雕塑靠上了我的脚了。我忍耐着不敢动,不知怎地,腿忽然一抽。
我再看时,一溜黑烟,两溜白烟,兔子都藏到床下面去。伏下身去看,在床下面暗黑的角隅里,便只看见莹透的宝石似的一对对的雕塑兔子雕塑了。在兔子没来我床下面住以前,屋里也常有猫的踪迹。
门关严了的时候,这棵海棠树就成了猫来我屋的路。自从有了兔子以后,在冷寂的秋的长夜里,我常常无所谓地蓦地醒转来。